她总感到,自顾辞山死后,顾昔潮太不对劲,一言一行变得极为离经叛道,放浪形骸。
倒像是一个困守多年的死囚,在行刑前夜。
她很肯定,顾昔潮定是有事瞒着她。
可任是神思敏锐的沈家十一娘,也始终堪不破他。
顾昔潮会见代、寰二州长官。人走后,沈今鸾的魂魄从他鼓囊囊的衣袍里钻出来,衣面一下子就塌了下来。
室内一丝光都没有,垂帘幽静。
她卧在衣袍上,又嗅到了那一丝兰麝香息,轻浅如风,寡淡如雾,却一直萦绕在她心头。
方才在道场燃起的那一丝疑心,还在风中荡悠,没有完全放下。
她不能直接问赵羡香火的来源。
赵羡一直都是顾昔潮的人。她问了他,他一定转头告诉了顾昔潮。
沈今鸾猛烈地摇了摇头,万一猜错了,她绝不想看到他知晓后,冷嘲热讽的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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