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墨发高束,着了身浅青色的圆裾长袍,腰束玉带,身姿如竹般挺立着,指尖捏起一小撮饵料,细细洒入湖中喂鱼,举手投足间清贵无比,乍眼瞧着很有些文官清流的风雅。
只有徐温云知道,这人畜无害的俊朗面孔下,藏了副怎样肮脏的心肠。
她向来是个拎得清形势之人。
进入房间后,在郑明存屏退众人后,就双膝触底跪了下去,单薄的身子却是挺得笔直,轻软着道了句。
“这一路不能随行在郎主身侧照料,妾身有罪,还望郎主宽恕。”
这就是郑明存喜欢她的地方。
分明是被推出去借种求子,受尽屈辱,可至少面上看不出丝毫怨愤,回来的头件事情就是告罪。
一等一的忍气吞声。
实打实的委屈求全。
很多时候,就连铁石心肠如郑明存,都不禁心生出些怜悯之心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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