喜春请了数十个闲汉把石炭从船上抬了下来,尽数给运往旧巷的铺子去。
这么大一船货,以旧巷铺子根本周转不开,喜春原以为事事都已备了妥当,直到周秉不经意提了一嘴才发现自己漏了这么大的事儿。眼见还有一日大船要抵达码头,喜春昨日一整天都在外边跑,花了大价钱才定下一个铺子做了堆积货物之地。
这处货铺离旧巷的石炭铺子近,不用车马,只需人力推个车便能及时补上,方便得很,铺子里头也很大,原本是做吃食的铺子,桌椅柜台俱全,喜春接手后把里头的家伙物事给清理了一遍,留出了足够大的宽敞地方,又使人洒扫干净了才算布置妥当,这会儿运过去的就是这货铺。
铺子上有个伙计守着,一见石炭运了来,忙开了门儿,十分机灵的引着人进去。一早大船到货,到了下晌这船石炭才尽数搬进了货铺子里。杨掌柜便当场给闲汉们结了工钱,见他们捧着一串铜板高兴的走了,嘴里说着喜话,也客气的回着。
喜春站在货铺子里,眼中只见一铺子满满的货,这些黑黑的小石炭在她眼里全然是一个个的金银,叫她觉得胸腔满是激动,吐出的气都要比往日灼热。
只有真金白银挣到了手头上,人才会证明自己的能力,喜春也不外如此。
周秉坐在马车里,车帘半掀,他俊美的脸上一如既往没甚表情,黑沉的眼瞪人时也会显出不耐来,但此时,他眼中满是专注,黑沉的瞳孔里倒影着喜春喜形于色的模样。
玉河也由衷高兴。
还不待他说两句喜庆的恭贺词来,周秉已经垂下眼睑,冷声道:“天色不早了,去叫夫人早些回来。”
“嗳。”玉河应道。
喜春原本也打算家去了,又见了玉河来催,觉得定是周秉耐不住了,所幸便点点头,叫他先去回一声儿,她朝守铺子的伙计交代几句:“石炭买卖过两日就要开张了,明日我跟何夫人约好了巳时在这里碰头,你提前一刻开门就是,夜里守的时候得警醒点,杨掌柜也会带几个小子来,明日在招几个小子,以后夜里有几人倒也无惧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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