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着眼前那已经渐渐软塌塌化成一坨的面条,突然又拿起筷子,重新把它塞到嘴里去。
——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,带着一个孩子,能活下来,当真是明确命大。
明觉看着他的动作,虽没有说话,眼神却不由有一丝软化。
这个男人,论起实际年龄来,看似他比较大,可明觉在那小院中孤独待了那么久,除了人情世故不太熟,若论心智,已经远超于他了。
可被这种如父辈般的人如此细心对待着,他的心中还是仍旧又涌起一抹温暖来。
尽管他知道,当叶舒文彻彻底底见识过他所做的一切,这温暖也会如镜花水月,比昙花还要短暂。
“……后来有一年,那一年,村子外莫明奇妙来了许多人——这不正常。”
“那个村子实在太偏远了,真论起来,其实根本不算是山脚,而是就仿佛挂在山壁上,那一队人也是稀里糊涂走山路,谁知就这又饿极了,拿着武器便对着村子里的人大肆屠戮,根本没有半点人性。”
“我的母亲因为疯疯癫癫,才跑出不过两米远,便被人一杆长枪挑在肚皮上,我看到的时候,肠子都流了出来。”
他说起这件往事,镇定非常,没有半分其他的情感。
此刻,她早已忘记那个疯起来能把泥浆灌进他嘴里的女人究竟长什么样子,只记得哪怕到最后衣衫褴褛了,她腰带上依旧绣着一朵迎春花。或许,是为了纪念她心中的那个人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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