追击的家丁不可能撞向长矛,他们很自然的分做两队左右包抄。李如柏站在墙头上不禁捻须微笑,朝金州指挥使轻声赞叹道:“贵部家将操练的不错嘛,行进之间颇合兵法之妙。”
就是个简单的包抄而已,但在李如柏看来已经是训练有素。毕竟这年头好些高级将官都目不识丁,打仗全靠猛打猛冲——比如这会正在山海关充当平辽主力的杜松。
众人当即媚词如潮,相互拍马屁。只是等他们拍马屁拍到一半,就发现对面贼人的哨探并不因为被左右夹击而惊慌。后者也很自然的左右一分,数名哨探都有各自对付的目标——能来担任侦查哨探的都是‘近卫队’的老兵,在演武棋盘中见多了被包抄的状况。
反复练习,反复遇挫,好处就是知道轻重,遇事不慌。面对各种战况都能从容应对。看着对手的步卒还在百米之外,哨探老兵们立刻决定速战速决,主动挺着长矛发起攻击。他们大步上前拉近距离,矛头直指对手,战术上显得非常灵活,英勇而坚定。
逼近的家丁们满以为贼人哨探会因为侧面受到威胁而溃逃,哪晓得敌人心理素质如此之好。眼看长矛逼近,反而是他们受到莫大威胁,其处置反应就千奇百怪了。
有家丁挥舞腰刀上前劈砍,结果被两两配合的长矛轻松捅了下来;也有扭转马头在官道外游走,试图等待后方步卒支援;更有面对长矛连连勒马,转身就逃的。这番应对太过凌乱,一看就是从未有过训练,全靠单打独斗。
仅仅一个回合,家丁们就阵亡一人,其余逃散再也不敢随意上前。城墙上观战的各级明军将官们呆若木鸡,眼睁睁看着贼人哨探重新上马,从容离去。
这场战场规模很小,也不甚激烈,死伤也不重。可表现出来的状况却叫李如柏高兴不起来。他现在才明白自己只怕不能太指望卫所部队的素质有多高,这些人是从未打过仗,见过血的。
好战必亡,忘战必危啊!
“多派强兵驱逐贼人哨探,不能让贼人窥探我方军力。速速催促复盖两州快快来援,违令者斩。”李如柏语气生硬的怒喝,随后就沉着脸返回自己在官衙的住所。他一回来,便有个留着金钱鼠尾的蛮子从官衙后院找过来问道:“李大人,可是那周青峰来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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