盐氏之女这才战战兢兢地看了看他,随即惊喜地说道:“是你!”
……
到第二天时,安邑的这场小暴动已经完全平息下来,街头恢复了熙熙攘攘,一点看不出曾经陷入过一场疯狂。
果然如魏曼多所言,在见了血和尸体后,安邑的民众就算饿肚子,也不敢再造次了。本着这种让百姓”畏惧“的思路,魏家主还让人将那些被屠杀的盐工头颅插上了城头。
而盐氏之女看着城墙上的人头,哀恸欲绝,颤抖不已。
“那是我父。”她对身边的轻侠说道,他是他丈夫的袍泽督仇,当年在新绛时,曾来家中饮酒,在战后她也向他打探过丈夫的消息。
轻侠督仇朝城头上看了一眼,安邑夯土墙垣上,每隔五尺便有一个让弓手使用的雉堞,那些首级便位于雉堞之间,插在矛尖上,像是枝桠上熟透的浆果,红里带着黑。
“隔着这么远,也不一定是汝父。”
“一定是,那胡子我认识……”盐氏之女坚持不走,她的目光在城头搜索,最后找到了她那木讷却疼她的大兄,脾气焦躁的三弟,还有几个同样是盐工的远方兄弟。城垛上共有一大排,百余枚,面朝城外,他们死不瞑目的眼皮底下,是熙来攘往的街道和落日余晖。
眼看这么多熟悉的人死于非命,盐氏之女的身体在战栗,这两日若非督仇庇护,她的脑袋可能也在城头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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