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孟谈却猛地下拜顿首:“仆臣惶恐,仆臣不敢受!”
他……这么大的封赏,他竟然不要?
赵无恤面上露出一丝疑惑:“这是为何?”
“君之所言,成功之美也。臣之所谓,治国齐家之道也!”
他被赵无恤扶起后,对周围的众人正色说道:“我没什么过人的本领,就是喜欢观察往古的事迹,吸取教训,救我所闻,君臣之权均等却能平安相处的事,从来未有过!前事不忘,后事之师,主君有信,想让吾等共享富贵,但若赏赐太过,则只会重蹈宗周覆亡的覆辙。我作为臣子,不能只为自己的荣华,而忘了家国的安危!”
众人为张孟谈的这番言论嗟叹不已,赵无恤也无奈地摇了摇头:“你说的有道理,是我冲动了。既如此,你便在这封疆里任意挑选一个大邑作为食邑,何如?无论是郈、须句、廪丘,甚至是郓城,都可以!”
一波未平一波又起,家臣和西鲁的大夫们纷纷竖起了耳朵,暗想着若张孟谈挑了经营最久的那几处,他们要跟着挑什么。
但张孟谈却再度拒绝了!
他回头看着赵无恤,单薄的身体笔直,面上怆然有决色:“臣乃晋人,晋乃坟墓所在,父母之邦,迟早是要回去的,何苦再要鲁邑?臣不敢受,若主君强求,臣愿捐功名,去权势,离众隐居!”
众人这下都替他着急了,这也不要那也不要,你作为首功之臣若是什么都不封,那吾等怎么好意思张口要赏赐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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