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别说西面的六个邑被郑国强占,东面的向邑、偪阳则被吴国的狗腿子向氏割据,内忧外患之下,宋国的新朝廷颇有些焦头烂额。
这次北上郎地协助赵无恤举行联合军演,以威慑泗上诸侯,已经是宋国竭尽全力的支持了。为此乐氏承担了巨大的压力,所以赵无恤在控制鲁国,把手伸到泗上之余,也要帮助盟友稳住阵脚。
南子也有此意,她挥袖一拜,殷切地说道:“南子此次前来,除了想与君子一会外,还想请鲁国助宋国渡此难关!”
无恤慨然道:“鲁宋的关系,就好比当年的秦晋之好,秦穆公能有泛舟之役,我也不会输给他!今年滕、薛、小邾三国上缴的贡赋,鲁国一粒粮食都不要,统统运去宋国,应该能解燃眉之急。但仅仅如此的话,只能治标不能治本,我是鲁国正卿,对宋国的朝政无法直接插手,只能提出建议。我舅兄这人你也清楚,是不能报太大指望的……”
南子眼中闪过一丝鄙夷,对乐子明的庸碌,以前还不够了解,如今却越来越清楚了。
她气愤地说道:“司城乐氏能当上执政,全亏了君子,乐子明庸碌之辈,治一百乘之家勉强可以,治一千乘之国不出乱子就不错了,更不要指望他能更化苛政,安抚民众。这大半年来,若非君子不断让宋国享受好处,提高在泗上的地位;若非乐氏的家臣陈寅、陈定国忠贞能干,若非灵子因为引入灵鹊延医治病得了国人感恩,若非我也利用各种卜筮和祭祀相助,乐氏早已失政!朝廷早已崩溃!”
这些事情,无恤都知道,却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乐氏为执政的格局不可动摇,这是他遥控宋国的根基。但从现在的情形看,若不想让宋国从内部崩溃,就必须扶持下精明强干的南子了……
他拉着南子的手道:“没错,灵子虽然带着灵鹊的医者们走上街头,下到乡里预防疫病,但医药的力量有限,只能管到商丘周边。何况她能治得了生病的肉身,却治不了民众们绝望的精神……而精神层面的治愈,就需要南子你了……”
“我?”
“南子,别忘了我说过的,神灵不过是治人者牧民的工具,它能让心存不满的人在神灵的软化下消磨斗志;让饥肠辘辘的民众强忍着怒火,熬到秋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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