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避免尴尬,伯鲁便指着那些贵族,故作轻松地微微一哂:“无恤难得归来一次,真是兴师动众,还带了如此多的宾客。”
赵无恤侧过头看了看那些人,自嘲地一笑:“这些人是在东国时与我有些交情的,听闻我归晋完婚,他们硬要相随而来,好意难却,弟亦是束手无策。”
“世间最不缺地就是这些趋炎附势之徒。”伯鲁小声说道,点了点头表示理解。
他自己与韩姬完婚的时候,也有一堆失势大夫之子,或者六卿远支旁系,乃至于失地的穷士簇拥而来。他们借着贺喜的由头,想要骗些钱帛,亦或是求赵氏收他们为家臣。
不过对这些人,可不能阴着脸往外赶,只能好言好语地招待好,毕竟父亲已经打出了招贤的名号。如今下宫和晋阳处养了食客千人,他们构成了赵氏的人才库,根据各自的不同才干,被派往各地为邑吏,取代了父死子继为宰的世臣们,西赵的集权改革虽然不及东赵有效,却比其余五卿都要激进。
于是伯鲁道:“远来是客,礼不可疏,无恤,还是给我引荐一下罢。”
无恤应诺,谦虚地让那些冲着他名望权势,巴巴地从泗上追随而来参加婚礼的宾客们上前,一一介绍开了。
他指着一位深衣上满是车轮族徽的腼腆青年说道:“这位,是薛伯的仲子,公子夷。”
“竟然是位诸侯公子!”
伯鲁微微一愣,连忙见礼,但面色尚好。赵无恤随即踱步到第二位跟前:“这位,是滕国太子虞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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