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正像无头苍蝇般,不知道是拦是逃时,却听到一个少年稚嫩的声音呼喊道:
“诸位勿慌!他们已经乏力了,只要拿下这几人,便可以换取大批钱帛粟米,汝等在山中挨饿受冻的妻儿妇孺,都能过上衣文绣,食有肉的日子!若是不幸身死,汝等妻子,自有人养之!”
在豫让的言语诱惑下,众人面面相觑,他们瞧着几十步开外,已经能看清脸上轮廓的同伴,心里一个激灵。
对啊,很快就能和对面的群盗合围了,以十敌一,自己为何要跑?
话虽如此,他们却再也不敢再上前去和赵无恤等人对抗。
豫让又喊道:“无需交战,吾等只需要和刚才一样站定不退,阻拦片刻就行!聚拢起来,将路挡住!”
“二三子,就在此搏一搏性命,搏一搏富贵罢!”能进山里当盗寇的,都是一些失去了希望的亡命之徒,就有人咬着牙跟着豫让呼喊起哄。
在心中贪欲的怂恿下,加上首领的耳提面命,还有利剑逼迫下,残余的群盗开始被重新纠合起来,再次举着戈矛,战栗着相互靠拢,将路挡得严严实实。
所以当成抟看见面前那堵新的人墙时,心中顿生一丝绝望。
的确,众人已经乏力,恐怕,是冲不开了。
赵无恤拄着沾满鲜血的少虡剑,立于前排,气喘吁吁。他身后是浑身是伤的田贲等乡卒,以及只剩一半的轻骑士。他们正跃跃欲试,向赵无恤请命,想效仿王孙期,用自杀式的人马冲撞破开这道最后的阻碍。
但,赵无恤心里清楚,距离不够了,方才王孙期至少有二十多步的冲锋距离来加速,所以才能起到那种效果。现如今,前后被逼得更加狭窄,只有十步不到,冲过去,也只是一场混战,根本来不及逃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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