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还只是封存在武库内的,算上范吉射带走的那些兵卒所持,随后又被赵军俘获的武器装备,算上朝歌守卒们手里的家伙,说范氏的财力能武装三个军绝对不是夸大。
赞完以后无恤又叹息道:“只是这辉煌的赫赫千乘卿族,拥有这么多的子民和武备,为何这么轻易就城破家亡了呢?”
身旁的僚吏和家臣皆拱手道:“因为赵氏有昊天护佑,将军英明神武!”
一片颂扬声中,也有一点异样,跟在最后面的武库令吏突然笑了起来,说道:“赵将军善战不假,赵卒勇于二卿之兵不假,但小人认为,范氏之亡还有自身的原因。”
赵无恤看了那武库令吏一眼,示意他说下去。
“因为范氏家族的治家之道走歪了,他们把苛刻当作明察,把欺诈当作智慧,把做作当作忠心,把计谋多端当作有本事,把聚敛财富当作才能。这就好比去了毛的兽皮,大则大矣,却正是破裂的路子,所以才会先亡……范氏之亡,还望将军引以为戒啊……”
旁边众人勃然变色,喝道:“大胆!”
赵无恤却阻止了他们:“盛极必衰,水满则溢,他说的有道理,我的家宰孟谈说过,前事之不忘,后事之师,是我亲手将范氏覆亡,他们的教训,我自然会吸取。”
他又看着那名身体瘦小,容貌不扬的武库令吏道:“你叫何名?”
“小人薄疑,朝歌本地人。”
“好,薄疑,我听说破城之时,中行寅只顾着逃走,朝歌宰则带着死志,派人来令你将武库和粮仓烧毁,你为何未从?还带人守卫此处,完好地献给我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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