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子泰要相信我,我真是被奸臣公孙疆所误……我……”曹阳一把鼻涕一把泪,现在落到了赵无恤手里,是生是死都凭他一句话。所以曹伯在求生的欲望下,大打友情牌,毕竟他和赵无恤曾一度私交甚厚,直到近两年才渐渐离心离德。
他还抱着一丝奢望,若赵无恤能信了他的话,或许还能归曹为君哩!
“我知道,曹国之变的前因后果,子贡已经派人详细汇报了。”赵无恤笑得意味深长,扶起曹伯阳,看着他那双因心虚而垂下的眼睛道:“首恶公孙疆已被曹人所杀,曹君是受其误导,我当然知道你是无辜的,只是……”
“只是曹人对君间隙已深,若贸然将君送回去,恐怕会有凶险,别忘了曹声公和曹隐公都是死于国人之手……”
曹伯阳一下子就回想起了那些愤怒的国人,无数双伸向他马车的手,双腿一阵战栗。相较而言,还是这赵军大营安全些,他顿时摇头如拨浪鼓:“我不回陶丘。”
“既然如此,还请曹君在营中暂住几日,我会让人在朝歌为你修建府邸,且去那边避避风头,等曹人的愤怒平息后再谋归国之事不迟。”
赵无恤敷衍了曹伯几句,让人提溜他下去,身边的项橐上前道:“主君打算让曹伯复位么?经历此事后,曹伯应该能唯君之命是从。”
无恤收起了之前的笑脸,冷冷说道:“不,我的信任是有限的,不会给他第二次背叛的机会。”
项橐了然,赵无恤对曹国之变的态度很清晰,当子贡发动国人暴动,驱逐曹君的消息传来后,无恤拍案叫绝,连道子贡做的好,让陶丘不战而下,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想。
来自晋国的臣僚如杨因等忧心忡忡地提醒,说这种以民逐君的先例恐怕不能鼓励,赵无恤却不以为然。
“晋国的师旷说过,贤明的国君要奖赏良善而惩罚奸恶,抚育百姓像爱护子女一样,盖之如天,容之如地;若能如此,民众侍奉国君也会爱之如父母,仰之如日月,敬之如神明,畏之如雷霆,拥戴还来不及,怎会驱逐他?国君是神明的主祭人,是民众的希望。如果反过来使民众的生计困乏,匮神之祀,百姓绝望,社稷无主,那这个国君还有何用处?不驱逐了,还留着他作甚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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