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迟早的事,迟早的事……”陈乞形容枯槁,已是处于弥留之际,瞧这样子,他甚至都撑不到赵军杀入内城,攻入府邸内。
他惨笑了几声,随即问道:“我让汝等准备的东西可都准备好了?”
陈曦心中一颤:“已准备妥当!家主,难道真的要……”
“必须如此!”陈乞说道,他满腔皆是对赵无恤的愤恨,恨他夺了陈氏的族运,恨他坏了自己家的好事,他的内心充满不甘,若是年轻十岁二十岁,现在带着陈氏退往东莱的就不是陈恒而是他陈乞了,他一定会再与赵无恤进行角逐的,即使自己的身边只剩下一个“士”。
但陈乞虽然知道陈氏必败,却自认为依然有掀翻棋盘的能力。
想到这,他开怀大笑起来。
“赵无恤断了陈氏的族运,让我家得不到临淄,得不到齐国,但陈氏得不到的东西,他也休想轻易得到!汝等速速去各处堆放柴草、油脂的地方点火,余要叫让这座十万人的大城化作一片火海。烧啊!烧啊!即便不能列为诸侯,老朽也要拉着赵军和国、高之党共赴黄泉!把临淄变为一片焦土,让赵无恤一无所获!”
言罢,这位本应光大陈氏,窃取政权的卿士,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,死了。陈乞不知道,在原本的历史上,他也将于这一年死去,但死后却是作为田氏齐国的奠基之君,在宗庙里世代血食祭祀……
……
在国、高、晏、鲍党羽的相迎下入攻入临淄后,赵军面对的是一座完全陷入混乱的都邑。
秩序已经完全离这座大城而去,乱兵在城内劫掠,家家户户紧闭门窗,无主的犬马在街道上狂奔——它们在害怕后方燃起的火焰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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