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他对沉吟不语的阳虎说道:“别急,我还未说完,齐国公子阳生在我手中,齐侯总不至于自己归国而抛弃公子罢。当年宋文公赎回华元的赎金,且备好一模一样的换算成粟米送至西鲁,公子便能平安归国,如若不然,就先在我的宅院里多住上七八年。”
一百乘战车、四百匹毛色漂亮的良马,这相当于齐国一个大邑的兵车,齐侯苑囿里大半的马匹了。换成粮食都够赵鞅和邮无正那七八千人吃上小半年,无恤就不用操心这个冬天该如何养活他们了……
东郭书气的暴跳如雷,果然如袍泽犁弥说的一样,此行根本无法达成一个让齐人满意的协议,一如当年齐国大胜鲁国曹沫后的柯之盟一般,自己莫不如……
阳虎面对赵无恤的“过分”要求,却一下就抓住了重点:“那夷仪呢?小司寇对齐人占领的夷仪,就没什么想说的?”
“阳子此言差异,我只是鲁国小司寇,至多能代表西鲁的意见。而夷仪却是晋卿中行氏领地。晋国封疆内的事情,得归晋候和诸卿管,你一会自去询问我父,休要来引我僭越职权。”
阳虎明白了,晃着沾满雪和冰渣的大胡子摇了摇头道:“齐君绝不会同意这些条件,但此乃小司寇一人之言,我还是得面见过赵卿后再复述一遍。”
他看着周围似乎应无止境的雪景和不时出现的赵氏行伍,抱怨道:“小司寇带的路可对?为何这么久了还没到。”
“我赵氏大军万五千人,前后绵延数里,自然要走很久。”
一万五?我看你们连一万都不到!
阳虎对无恤说话不眨眼睛嗤之以鼻,从始至终,两人都在试探和忽悠,从未坦诚相待,也许日后永远也不会了。
他们间的信任,都在去年的鲁城之乱里丧失殆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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