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历了一个月生不如死的衰弱和病痛后,今天,站在濮水之畔,专伯鱼眯眼感受着和熙春日阳光,他感觉自己的生命再度回归了。
就是嘛,他的生命是雷泽边上炭烤的炙鱼,是祭祀水神时双手紧握的船桨,是战阵上锵锵敲击的鸣金声(吴国人作战与中原相反,鸣金则进,击鼓则退)。他的生命是手握鱼肠剑,跳着奔放的吴地战舞乘车迎敌,青黑色的花纹在面孔和手臂上反射着阳光。
才不是在天寒地冻的北国,窝在被褥里等死。
所以他对赵无恤还是十分感激的,临别他行了一个重重的礼:“伯鱼之命是司寇让医吏救下的,吴人信诺,大恩必有所报!”
赵无恤待这位南方勇士还是十分礼遇的,于是他笑着问道:“伯鱼若反吴国,将如何回报我?”
专鲫想了一会,却先不答话,而是拉着旁边的言偃耳语询问了一番,才回应道:“若伯鱼得反吴国,他日晋吴治兵,遇於中原,我为大王先锋,当辟君三舍!”
……
晋吴治兵?遇於中原?退避三舍?
都什么跟什么啊!
此言既出,四周一片寂静,赵无恤这边的属吏们面面相觑,正在和屈无忌闲聊的邢敖张大了嘴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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