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国国君之后,齐国和鲁国的诸位卿大夫分为左右两列上台,果不其然,更尊贵的右边被让给了齐人。
赵无恤跟在三桓之后登上会盟台,他是鲁国权势地位最大的第四人,年轻的他格外显眼,齐国卿大夫纷纷对他指指点点。而赵无恤也注意到了,齐人队伍里,最前面的是卿士高张和卿士鲍牧,然后是大夫梁丘据,他一点都没有大夫的威仪,毕竟是以花言巧语和陪伴齐侯玩乐才走到今天这位置的。
此外,还有一个容貌英俊的青年,也身穿大夫袍服,正意味深长地看着赵无恤,似笑非笑。
按照惯例,这之后要举行宴饮献酬之礼,大家在饭桌上一笑泯恩仇,这之后才能谈起敏感的政事。
赵无恤坐于席间,对齐鲁两国君臣之间的各种废话无动于衷,只是偏头看着夹谷里的景色。
站在会盟台上,能够将整个夹谷纵收眼底,景色秀丽,也难怪齐侯等人总喜欢建筑高台,一方面炫耀财力,一方面停留在上面肆意玩乐,让自己有种蔑视地面上生灵的虚假崇高感。
但对于赵无恤来说,这时代一切的所谓高台,仍旧不及后世随便一栋五层楼……
所以当轮到他受孔子引荐,让齐侯和齐国诸卿大夫认识时,赵无恤也不觉得这位国君有何尊贵之处。
齐侯六十上下,胡须稀疏,瘦长的马脸红光满面下透着几分阴沉,那对小眼睛尤为奇特,一只精明,一只昏乱。黑红相间的雍容礼服裹着一具被酒色掏空的身体,早早生出老年斑的双手则扶着玉帛带。
平平常常的一人,而且已经衰老,仿佛行将就木,就和曾见过的晋侯、宋公、鲁侯、曹伯一样,总是让赵无恤想起那句“王侯将相宁有种乎”。
既然这些人也能为君,我为何不能?
这时代能让他充满好奇和重视的国君,恐怕只有南方夫差、勾践那对冤家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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