窃国的铲子,一直不间断地在姜姓齐国的根基下奋力挖掘着,但齐侯却误以为陈氏这是在为他夯实地基,晏婴死前的那些逆耳忠言早就在恼羞成怒下被忘得一干二净。
但就算连齐侯自己也清楚,齐国现在的处境不妙了。
对于大国来说,脸面是极为重要的,齐国在兵事上大败于赵氏不说。在赵鞅归国,只剩下其子赵无恤的情况下,还在货殖的角逐中一二再再而三地被反制,要知道,轻重之法,可是号称海王的齐国最擅长的啊!
最后好容易在大河上扳回一局,又在济水上输的一干二净。
此战若不胜,岂不是让天下诸侯轻齐么?
现在究竟应该怎么办,是顺从心里的愤怒,征发兵卒南下攻郓城?但他先前才对惨败归来的兵卒们承诺,三年内不会再大规模征发,一旦食言,一定会导致剧烈的反抗。
或是按照陈氏的建议,在禁盐上死不松口,宁可冒着两败俱伤的危险耗死赵无恤呢?可那样的话,许多齐国需要的货物和自己渴求的珠玉就无法输入了。
亦或是,顺着赵无恤“和解”的这个台阶结束对峙,一切恢复如初呢?
可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!
头脑如同一团乱麻,无法抉择,齐侯只能大声质问朝堂中的众臣,却只换来一阵沉默。
他最后悲凉地暗叹道:“晏婴一去,寡人就无人可用了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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