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拥有一锤定音之权的白公胜却不发言,只是阴着脸坐在案几后面,静静地坐着,凝神倾听。
因为没能顺利捕获楚王章,这场兵变陷入了失去目标的混乱中,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,一时间难以抉择……
就在这时,沉默已久的白公手下第一谋臣高赦,却重重地拍了拍案几三下,待到众人静了一些,他才站了起来。
“主君,二三子。”
高赦朝众人一拱手,说道:“中原的孔子有一句话很在理,名不正则言不顺,言不顺则事不成。吾等此番兵变,倘若能得到楚王,将这次入郢说成了奉召而行,再让主君兼任令尹、司马之名号令楚国,则无所不从。然而如今楚王章已逃走,随时可能号召楚国其他县公勤王。吾等现如今最需要的,不是争吵,而是一面旗帜,一面让吾等此次兵变继续名正言顺,让兵卒们继续心甘情愿战下去,让楚国的县公、百姓看到另一种可能的旗帜!”
“说的对。”
“高子所言甚是。”
众人纷纷颔首,连白公也不由侧目,这下所有人都停止了说话,盯着他,想知道这位白公的谋主有何高见。
高赦一笑:“二三子,赦乃齐人,并非楚人,便在此大胆说说对楚王章的看法,勿要见怪。”
他突然朝地上啐了一口,说道:“楚王章对我来说,既非君主,也非王者,他只是一个黄毛孺子,每日锦衣玉食,被朝臣屏蔽了耳目,不知民间疾苦,凭什么让他坐在章华台上统治楚国?”
然后他指着白公胜说道:“吾等的主君却不同,论出身,他乃是楚平王长孙;论功绩,他是楚国百年来唯一一个开疆拓土,收复失地并毁灭了吴国的大功臣;论眼界,他曾经在赵国呆过,知道北方赵侯的咄咄逼人,故而才在楚国开始变法,希望能富国强兵,却被奸臣所阻,不得已只能兵谏。主君的志向吾等都清楚,只希望能做令尹、司马,辅佐楚王章振兴楚国……但如今熊章不识忠臣之心,竟如同一条丧家之犬般钻洞离开,弃国而逃,这等鼠胆之辈,还有何德行再回到此处,做楚国之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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