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跞捋着须,对侄子知果说道。
面色和善的知果问道:“的确是非常人之举,和阿瑶破狄邑倒是颇为相似,若是他能归国,这晋国日后可要热闹了,叔父,那吾等是救还是不救?”
知跞笑道:“这是响应晋国攻卫的义军,当然要救,只不过吾等尚在大河以西,卫侯虽然不堪,却能驱使卫人效命,过不了河,如何去救?”
知果叹息道:“梓材易伐,良弓易折,此子在国内就招惹了五卿放逐,到了国外却仍然不知收敛,为了归国不顾一切地冒险,其志可赞,但其前途可哀。”
他知道,叔父知跞打定主意不强渡大河,就这么和卫军僵持,甚至还会让濮阳卫军有空调头围攻甄邑,此可谓借刀杀人。
然而就在这时,却有人来报,说是一天前拔营而走的赵氏之兵已经从延津渡过了大河,沿着河北上直扑濮阳了,预计两日后可到达城下。
闻讯后,知跞一时哑然,过了一会又呵呵直笑。
“赵孟心念庶子,究竟是误打误撞还是故意为之,卫人的士气我清楚,若是遇到赵兵从南而来,必退入城中,如此一来,吾等到时候就是不渡河,也不成了!”
知跞隐隐有种感觉,在范鞅暴病卸任后,他虽然做了执政,却一直被强势的赵鞅压着一头。当然,这也是知跞故意为之,他的一贯做法,就是将前台让给别人去表演,自己做那个操控者和最终的获利者即可。
让赵氏父子充当吸引所有人目光的火焰罢,而知氏,将会隐藏潜伏,成为柔能胜强,淹没一切的水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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