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中爱护后生的拳拳之意,赵无恤是能感受到的。
但人生在世,怎能不争?如今的时局,譬如逆水行舟,不进则退,不为刀俎,则为鱼肉!
平民士人尚且可以躬耕于荒野隐居逃避,可身为卿族,若是政斗失败,那就是举族灭亡的下场!
于是赵无恤沉吟片刻道:“子皙是狷者,有所为而有所不为;但无恤却愿意做一个狂者,锐意进取,为民众致太平……”
他环视四周,提高了声音道:“虽千万人,吾往矣!”
这番话振聋发聩,年轻的冉求听得血脉膨胀,子服何垂首咀嚼着这句话,身后百余赵氏武卒则齐齐轰然下拜,更显得无恤鹤立鸡群。
曾点微微一愣,随即破涕而笑,又逗弄怀里的幼子去了。他刚才尚情动泪流,转眼就欢笑言谈,转变得很突然,但因其自然而然的态度,却让人并不觉得突兀,似乎就该如此。
“既然大夫之意如此,那点就不再废话了。”
曾点一手拍着膝盖敲打节拍,另一手挥袖说道:“瑟已鼓,愿已了,去,去!”
等到赵无恤一行人再度东行后,只听到身后清音再发,墙头上曾点柔软的歌喉里诗歌复起,他在为赵无恤送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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