甫一落座,周青远便冷声开口,听语气,大有责问之意。
他不开口,墨锦溪尚可忽略这号人,经过前世重重,她愈发觉得这人恶心至极。
墨锦溪沉住气,抬眼看向身侧之人。
周青远一袭灰蓝色圆领长袍,头发束以玉冠,只是脸颊线条紧绷,看起来颇为刻板,一双眸子阴沉沉的,透着算计的意味,怎么看怎么面目可憎。
墨锦溪眉头微动,几欲作呕,从前她怎么瞎了眼看上这个人?
“欣姐儿而今将十岁,却仍调皮跳脱,于将来议亲不利,我亦是忍痛让其抄经书,二十遍是太多了,但若能让姐儿静心,也不枉我一番用心。”
她低着眼帘,掩去眼底翻涌的恨,话里话外让人挑不出错处,只有她知道手心被指甲刺得有多痛。
“老爷在任上辛苦了几日,先喝口热汤。”
墨锦溪话音方落,一碗汤就递到周青远面前。
是芳姨娘。
“还是你贴心。”周青远笑着捏了捏芳姨娘的手,接过那碗汤喝了一口,才不冷不淡道,“欣姐儿虽说调皮,你这个做主母的也不能太严苛,这次就罢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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