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走。」妇人的声音仍温,手指却在桌下连点三下。後窗的纸面无风自鼓,露出一条只容一人侧身的黑缝。灰袍人先退,临出时低声:「墙。」陆玄策心领,只在地上拖了一指长的Sh痕——记气。
狭巷背风,声反而清。陆玄策在前,灰袍人半步後压;身後脚步追出,第三人的节拍仍旧——快、快、慢。两人不回头,只在拐角处错位。灰袍人袖口一弹,半截细针打在墙钉上,迸出一缕几乎看不见的光屑;追击的节拍在那一瞬乱了半拍。
穿过一座废井边时,香忽然盛了一寸,桂金压过了松香。陆玄策心下一凛,知是对方用香压香。他不躲,反把袖口贴过井沿上长苔的一片冷水,味一转,松香透了半寸,桂金被迫退回更深的层。
巷道尽头,是一面青黑sE的老墙,砖心藏着暗矿纹——回声墙。妇人不知何时已在墙後,声音像自砖心渗出:「把竹筒立在中纹左偏一指。」
灰袍人将筒递给陆玄策。他手指贴纹,能感到一条极细的震在墙里走。竹筒一触上去,筒身竟起了似有若无的热,像伏在掌上的兽醒了眼。
墙外追兵已近,第一人的力自侧压至。妇人淡淡:「墙会回你一句,听得懂,开;听不懂,走。」
陆玄策闭气,让心音压到最浅,耳里只留墙心的嗡。那声不在外,像在丹田裂口边缘轻轻摩,痛意被挑起又被他按下。忽地,一线极细的拍点在矿纹上连环敲了三下——短、短、长。
玉片在袖中回了一声,与那拍点相合。陆玄策不再犹豫,拇指旋住竹筒暗纹,向右轻扭。
咔。不是开裂,是锁退。竹筒顶端微张,弹出一片薄薄的白皮,皮上以极淡的墨线画着半圈感纹,中心空一点。妇人声音从墙後来:「心感符缺一笔,补了,半图才会说话。」
灰袍人低声:「缺哪一笔?」
妇人:「在铃止之处,有人替你们留了——能拿,就有人会记住你们的名字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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