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娘子怎的起这般早?”王二娘衣衫齐整,手中拿着襻膊,眸子扫过屋中还在酣睡的竹楹,压低着嗓音道。
“吴家来的人正在屋外候着,娘子且去迎他进来,我去梳洗一下。”沈之禾指着前头亮着烛火的铺子,轻声道。
虽说已是暮春时分,天气转暖了不少,但晨起总归还是有些冷的,走至卧房前的沈之禾,忽的站定身子,偏过头,冲着王二娘道:“娘子,眼下天寒,那小郎君估摸着在外头站了好一会,沏壶热茶替他驱驱寒。”
“晓得了。”王二娘匆匆将那襻膊挂于脖间,随即朝灶房去了,好在他们几人习惯于每晚睡前,在炉子上温着几壶水,起了便能用,倒是不用重新烧水。
她提着一壶热水,便匆匆朝前头铺子赶去,顺手将水壶置于桌上,快步走至门前。
拉开门,只见一位身着青灰色短打的少年,屈膝坐在马车车辕上。
听着动静,那少年抬眸对上王二娘探究的目光,当即露出一抹和煦的笑容,从马车上一跃而下。
“娘子晨好,可是沈小娘子唤你来的?”
闻言,王二娘垂下眸子,往里头让了一步,“郎君且随我入内,歇息片刻。”
那少年瞧着眼前这之人,似不愿同自己多言,倒也不生气,只笑着,双手背在身后,跟着王二娘朝铺子里头去了。
来的时辰早,眼下街道上的行人寥寥无几,难得路过几人,瞧着那黑色的油篷马车,满是疑惑,这马车瞧着简陋,车檐下却挂着四个铜铃,微风拂过,发出清脆的声响,若是寻常人家,且不说用不起马车,那四个铜铃就值上不少银钱。
有心上前问上两句,可那人站定在门前,探头朝里头张望时,却瞧见惯不爱说话的王二娘,当下再无了开口的兴致,心中暗道一声,估摸着是吴家派来接小娘子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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