晋平不辩,只是指了指她们来时的路,“你看这些穷苦人,个个朝不保夕。生在乱世,有如浮游朝生暮死。我以公主之身过了近二十年无忧无虑的日子,却未曾承担过什么。临阵脱逃,绝非我萧家人之德行,纵使不能却敌虏于国境之外,但尽自己之能事,也好过偏安一隅苟且偷生。”
她侧身朝向愫愫,“赵姑娘,前番都是我欺瞒于你,以后若有补过的机会,定会偿还您救扶之恩。”
月玲面上不显,因常年行商,她凡事也比常人看得长远,近乎不近人情。“你一介女子,除了去送死还能如何?和亲终究是权宜之计,若非大周鸣金收兵,否则难救这些百姓于水火,至多也只能挽救一时,你还要回去么?”
“去大周和亲也好,在朝中等死也罢,总归我萧晋平也做过了,改日到了地下,也好与萧家人交代。”
她此番言语平淡,月玲听在耳中,却不由赞赏。她以为自萧华诏死后萧家之后再无气脉,七年之后却又出了一位,也不算损了当年血溅城楼时候百姓的嗟叹。
“那便回去罢。”愫愫背起剑,目光北望穿过千山万水,落于那座屹立于风雨中三百年的皇城。
“眼下动身,快马黄昏末便能望见城门。”
也许会迟一个时辰,但总会到的。
月玲一脸惊悚,“你也要回去送死?”
愫愫回道:“总比等死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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