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寅咳嗽几声,“这等重要的事,为何不早进来禀报?”
点点鲜红落于丝衾,烛火摇映,深红如朱砂。
霍琰低首不语。
“他们是怕把朕气死,才不敢踏进门槛吧!咳咳!”他胸脯剧烈起伏,猛然咳嗽几声。
丝衾上的朱砂烧得更艳了。
霍琰缓声道:“陛下息怒,此难按理当由户部赈灾,由臣禀告陛下最为妥当。”
萧寅浑身气力仿佛用光了似的,极为艰难地抬起眼皮,“朕倒是不知,你……何时同这些人关系如此之好了。”
纵使时日无多,他仍旧怀疑着身边人。
霍琰唇畔划过一丝嘲讽,不露神色道:“不论关系亲疏,不过是为陛下和大诏做事罢了。”
萧寅闭上眼睛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屋内一片沉寂。
快要燃尽了的火烛剥剥响着,烛芯弯着淌进烛液里,慢慢淹没了火光,于是虚黑的影子趁虚而入,抢占了原本那光亮的所在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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