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渡不是没有想过,方才那个人虽伤势很严重了,但或许虫子尚未孵化,或许她剖开那人的心腹,也剖不出什么虫子,反倒是杀了人。
桑渡怕死,只是那时候,倒也没想什么是不是会死的事情。
反倒是现在,尘埃落定后,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说的那句以命相抵。
想起来,便觉得眼尾有些发干发涩,她抬头看向盛逾,咬了咬唇,过了一会儿才道,“怕。”
盛逾轻轻叹了一口气,他抬手,轻轻揉了揉桑渡的脑袋,“怕什么?那人便是死了,我也有医死人肉白骨的法子让他活过来,总不会真要你去给他偿命。”
桑渡没说话,她抬眸瞪了盛逾一眼,便抬脚朝着院子走了过去。
她觉得自己的情绪来得有些莫名,有些委屈,也有些生气,分明盛逾什么都没有做错,可偏偏,自己现在看到他,觉得又欢喜又烦扰的。
只是快走了几步,桑渡又停下了步子,她转头看向盛逾,“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?”
盛逾这才从怀里摸出一个方方正正地木匣子,朝着桑渡的方向递了过去。
“刚刚从浅层回来,若是再进,许是要上三五天才能回来了。”盛逾看着桑渡,声音温和,“所以启程前,我再来看一看你,没想到,却是见到了夫人相当不一般的一面。”
桑渡没接盛逾的话,她垂眸看向手中的木盒子,里头是一颗血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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