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姑姑应当只是歪打正着,陈菩这样想着,心下却开始不忍了。
不受宠的小公主独揽了遗宫的方寸净土,他叫此地染了血不好。
“如是因对这宫中的积怨,或是心中积压的血仇,因此只为求一个发泄的快活而生欢。于是一时妄动恻隐,许是不经意间,可足够逼人走上一条绝路。这样的爱,是算不得完满的。”正陈菩犹豫之际,季姑姑却已垂下了眸子,看着陈菩捏在指腹的白菩提子,摇头苦笑了声:“掌印即使杀了老奴,老奴亦要说。”
“公主担不起掌印这样的爱。”
“咱家还不明白...”
“咱家想不通...”
陈菩默了良久,坦然将那颗白菩提子举到季姑姑面前:“白菩提沾了血会脏,数年如一日,人们开始厌恶它,唯咱家必须汲血而生,世人也开始唾骂咱家,畏惧咱家。”
“咱家本心澄明在阴渠,人欲又不折。因此取舍之间,无不是剥开肉,剜掉骨的重塑与洗礼。”
“动心起念,原非一日一面一见所定夺,是积年累月而生。
可只咱家一念叫她的路更难更阻,对于她来说太沉重,也太不公平。
这世道对她已经足够残酷,她与我,皆非随波逐流的性情,然更难走的路,她会望而却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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