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间公司的肥缺,非人资部门莫属,这当中的水有多深就不用多说了。之前提到负责招我们的那位教员,姑且叫他老T吧。他是军转民的老飞官,在公司刚开始筹建时就进来了,算得上是元老级人物。据我们那时了解,他相当廉洁,年薪百万,却一直开着一辆老掉牙的神龙富康。
我妈跟老郑的妈当年还在成都时特地约老T喝茶,说实话,两位家长是带着钱去的。虽然完全不懂行业规则,也不知道到底该「打点」什麽,还是觉得应该表示一下。没想到老T一口回绝,说:「等你们小孩飞出来了再说吧。」那两袖清风让我感动不已,至於後面发生了什麽,等大家读到了自然也就知道了。
老T後来每次来成都,都会把当初他招的学生们叫出来聚聚,算是一种同学间的联谊。他对我们算相当照顾,每次我们去深圳,都是他出面帮我们争取到免费员工票。我们也从不空手,每次都会带点家乡特产去看他。
老T应酬也不少,常会拉着几个学生一块去赴宴。他常说:「带你们见见世面,吃点好的,不然一个个面h肌瘦的,还想当飞行员?」我第一次吃凯宾斯基,第一次去做水疗,还有入职手续,都是他牵线帮忙的。
在老T的关照下,2008年12月28日,我正式进入航空公司。
进公司後,每天和来自五湖四海的人相处,各种故事也就开始上演。我被分配到USAG第三期,报到时第一期已经出国,第二期也在准备中。我们第三期总共32人,社招26人,国内航校转来的4人,另外还有2位由乘务员转飞行员的nV同学,这些人将是我未来一年出国学飞时最亲密的夥伴。
我们这26个社招生一开始在深圳没依靠,公司便帮我们安排了一间教室当自修室。慢慢地,有些有航空背景的同学开始自发讲课。有学签派出身的教三字码、四字码,还列了一大张表要我们背,事後证明这件事几乎没什麽用。後来也有人开始教我们陆空通话的技巧,那时我才知道,原来飞行通话中英文字母跟数字的发音跟我们平常学的不一样,b如A念作、……数字也不是一二三,而是「幺、两、三、四、五、六、拐、八、九、洞」,例如11就是「幺幺」。
我们偶尔还会找些美国飞行陆空对话的录音来听,结果每次听完都像看了部外星语片。我自认在同期英文不能算差,但不说我根本听不出那是英语。
我们每天作息固定:早上六点起床,七点搭公司班车到办公室吃早餐,再进教室等外号叫大小李的两名公司员工点名;中午十一点半吃饭,午後小睡一会儿继续上自修课;下午四点半下课,晚餐後回宿舍,如此周而复始,空虚又无聊。
「大小李」是两位主管,大的那位脑筋不灵光,人称「老李」,另一位叫「小李」,则是个不好惹的主儿,当时我们对他们是好酒好菸伺候着。两人表面看没什麽大问题,直到我们从美国学成归来,事情才慢慢浮出水面,这部分同样以後会再写。
老郑被分到澳洲STATA,那边要求学生得具备雅思成绩,听说航校还蛮重视这批学生,特地派了个年轻教官来帮他们上地面课。我们在教室百无聊赖,便几个人相约去「蹭课」。
我自己是想顺便提升一下英文听力,免得到美国後什麽都听不懂,何况闲着也是闲着,去听课总b乾坐强。
没想到才听几堂,就被我们班同学「举报」,说我们早退、不坐班。小李还把我们找去谈话,我们说:「我们只是去旁边学习,也没跑出去玩啊。」结果他回道:「我知道你们是去学习,但为什麽就你们可以去?那其他人怎麽想?」我们辩说没限制别人,他们也可以去听课啊。最後小李语气强y地说:「以後不准再去!」我们只得作罢。
懂了,意思就是其他人懒得去学,同时还怕你们学的b他们好,所以大家乾脆一起强制摆烂。信息收到。
还没出国,就先感受到内斗与J毛蒜皮的官僚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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