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么大人他……也会心里不舒服吗？
陆幼宁在心里暗暗想着的时候，不知哪家的夫人讲了一个趣闻，整间屋子里的人都低低地笑了起来。
她茫然地看着四周，以她如今的心智，已经知道作为一个正常人，此时应当随着大家一同笑起来才对，可她勉强牵了牵嘴角，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笑得像其他人一样欢畅。
听沈府的人说，永平帝驾崩，举国缟素，家家户户都要哀悼，三月不能举办宴席。刚刚提起来时，众人面上不约而同地露出哀戚之色，可转眼的功夫，如今在场每个人的面上都带着笑，笑得那般发自真心，不似作伪。
忽而笑忽而哭，小傻子似乎还是没有学到这样的本事。
虽然比以前开窍了许多，可她还是不能明白为什么人的情绪转变会如此迅速。比如说就像府里的老夫人，明明不喜欢她，脸上却能堆满虚假的笑意；再比如说座上的那些夫人，无论看向她时眼底写着算计、猜疑、轻视还是厌恶，脸上都是带着盈盈笑意。
对于这些人莫测的心思，陆幼宁有时能看得清楚，有时却云里雾里地看不清楚。
她想要有一双能够看透人心的眼，如此再也不会被蒙蔽。
可徐稚意小姑娘摇摇头：“……那样该多不快活啊。”
老夫人说过，人难得糊涂，若是事事都看得通透明晰，反而不好。
陆幼宁想想也是，遂不再提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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