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安走后,房内只余沈廷炤一个人守着。
烛花细微的噼啪声衬得屋子里寂静得吓人,榻上的陆幼宁仍安静躺着,她落水受寒,至今仍高烧不退,额上虽搭了条湿帕子,苍白的面颊透出不正常的潮红。
荀令鹤说,只能等她醒来,若是三日内醒不来,人可能就这样一直睡下去了。
再高明的大夫也束手无策,除了等别无他法。
沈廷炤想起,以往总是陆幼宁在等着他。
等他下朝归来,等他一同吃饭,如今她就这样地躺在榻上,倒是换了他来等她了。从前他总想着公务要紧,以后日子还长,等他们成婚后,总有大把时间作伴。
他的心底不可遏制地生出一点点悔意。
但没关系,等她醒来,总还有机会再弥补。
……
陆幼宁做了一场梦。
那梦里只有漫长的黑暗,她被囚禁于此,身不能动,口不能言,唯有一双眼像高楼暗处打开的小窗,她借此呆呆看着世人的脸。日复一日的绝望麻木,让她忘了自己是谁,直至再度感觉到有温暖的阳光覆在眼睑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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