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廷炤皱着眉还未睁开眼,就已嗅到她身上清苦的药香。
他终于想起身前的还是个病人。
一睁眼,只见她贴得这样近,一手放在他额上,又回去摸摸她自己的。刚刚在他面前那副矜持又淡然的模样不见了,清澈的眼波盛满掩饰不住的担忧关切,灯火下仿佛只映着他一个人。
那张面孔清丽如昔,哪里有分毫改变。
沈廷炤微微晃了晃神。
陆幼宁知以他如今开口就是冷嘲热讽的态度,纵然是身体不适,也不肯坦诚相告,索性自己走近亲自去试。好在沈廷炤额头有些热,却不至于到发烫的程度。
只是他被下这药到底让人难以启齿,她一时也不好明说。
仿佛能看出她的心思,沈廷炤下意识张口要嘲讽,可嗅到空气中浮动的微苦药味,还是稍稍收住了:“……若是一个丫鬟都能药倒我,这沈府不如早些易主算了。”
他天生六识敏锐,远超常人,那梨汤一入口就觉得不对,何况本也就只是放在唇边抿了抿,就算再烈性的药,也远达不到让他失去理智的地步。
何况事发后,荀令鹤已让人送来了一碗药汤让他服下。
只是药虽对他无效,可他隐隐有些头疼是真,这些日子他被延平帝这个不省心的学生气出几分真火,这边陆幼宁的事更是火上浇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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