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廷炤不由得默然。
虽然平心而论，哪一个字写得都不是那么好看，可毕竟这么大的尺幅，再以她的笔力，想要写满也是一份难得的心意。
而旁边的蒋绍年早在看到那副寿字时，突然一口茶喷了出来，笑得上气不接下气。
沈廷炤瞥了他一眼：“你笑什么？”
蒋绍年总算稍稍收敛了些，却还是忍不住笑意：“我只是看着这字，突然觉得沈大人你将来必然是高寿。我家三叔公八十大寿时，我那六岁的侄儿也不过如此心意。瞧你才二十余岁的年龄，就已经能收此重礼，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他说着说着竟是又拍桌大笑了起来。
陆幼宁如今虽已懂事了，可对人情世故这一块仍是不太通的。但她仍是能隐约察觉出，蒋绍年笑声中的嘲弄。哪怕不那么尖刻刺骨的嘲弄，也是嘲弄。
她有点难过，藏在桌下的手不安地揉搓着衣角。沈廷炤眼角的余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，目光扫了过来，似是在探询。
陆幼宁忙松开手抬头，冲他怯怯一笑。
沈廷炤这才收回目光。
当着蒋绍年这个外人的面，他不好太过安慰她，只在桌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抚。然而就只拍了一两下，他就觉出此举的不妥来，很快收回了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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