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懵懵懂懂，磕磕绊绊地对眼前的人喊了声：“青、青黛。”
这已不知是她醒来后喊的第几声青黛了，就像牙牙学语的孩童，刚学会发声，只会笨拙地一遍遍重复喊着最亲近的人的名字。
青黛怔怔地看着她，眼角一滴热泪滚落，好半天才颤声应下。
陆幼宁这场病来得快去得也快，虽然起初惊险了些，但过后不仅能磕磕绊绊地开口说几个字了，也终于慢慢能认得人了。
注意到陆幼宁变化的人不止有贴身照顾她的青黛一人。
隔天她们去东跨院给伯夫人陈氏请安时，对方细细地打量了陆幼宁一阵道：“我看幼宁如今既会喊人了，脑子似乎也比往日灵光了些，这一次生病，也算因祸得福。回头就让她跟府里的姐妹们一起学学规矩，往后也好出去见人。”
青黛想起薛元姝，只好委婉提醒道：“夫人，我们家姑娘她毕竟心智不全，若是再去跟府上的姑娘们共处，一不小心再冲撞了……”
陈氏瞥她一眼，淡淡道：“京城不比别处，她即便痴傻了，在外面的一举一动也事关我们伯府的脸面。不过是让她懂些礼数罢了，也没指望她能学成个什么大家。”
青黛听了心里发堵，却还是只能应下。
陈氏既已发了话，就算她们不去，对方也有的是法子让她们低头，还不如先听下再说。
她带着陆幼宁一路出了东跨院，转去薛家姐妹们上课的小书房，以薛元姝为首的薛家姑娘们早已在屋内等候女先生的到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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