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姑姑摇头：“大人这是说的哪里话，能为大人效命，乃是奴婢的福气。若非当日大人救我一条性命，让我得以出宫过寻常人的日子，只怕我至今都不知我这样的人，居然能有今天。”
当年她凭借一身的聪明才智，很快一步步做到了高阶女官的位置。怀庆太子虽有仁名，只是在宫里那样的地方，哪里都离不开尔虞我诈，她深受倚重的同时，却也同样战战兢兢，夙夜难眠。
直至东宫一场事变，旧交零落，她才恍然发现自己在宫里蹉跎十几年，却举目无亲连个能为她收尸的知心人都没有，还是出宫后的这三年，她渐渐过上了普通人的日子，才知平淡的难得可贵。
如今看着沈廷炤年轻淡漠的侧脸，她偶尔也会想起从前陷在权势中的自己。
李姑姑轻声道：“奴婢今日僭越，只是想多一句嘴。大人一时好心，把人放在后院里，终归不是长久之计。陆姑娘就算是一步闲棋，也有可用的余地。”
沈廷炤早晚还是会娶妻，府里会有新的主母。就算这一天来得晚，指不定哪一天人放在后院里，他渐渐生了厌烦，把人往府外一丢也不是没可能的事。
对于陆幼宁而言，唯有更紧地依附着沈廷炤，她才更可能在沈府生存下去。
而沈廷炤只是淡淡道：“我竟不知，一个痴儿能有什么利用的余地。”
李姑姑深深地垂首：“痴儿也有一片赤忱的心。无论大人想把她当作什么，女人，孩子，亦或者是别的什么，奴婢相信，她都会是最好的人选。”
……
从沈廷炤的院子出来后，李姑姑把山月居众人叫在一处，只交待了两件事。一件是自今日过后，她把后院管事的权利转交给胡嬷嬷手中，以后她一心打理府外的生意，不再插手后院其他事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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