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家的车夫丫鬟们在寒风冻雨中等了不多时,里面很快出来人了。只见十数个提着暖黄灯笼的仆妇和护卫接连而出,正中簇拥着那位权臣沈廷炤。
昏暗的光线让他的眉眼越发深邃冷漠,越发让人不敢直视。
六安忍不住斥责跟来的侍墨和玉书:“你们薛家真是好大的胆子,就这么把人硬塞过来,连个话事的主子都没有亲自过来的,未免太没把我们大人放在眼里了。”
她们二人双膝一软,跟车夫一道跪在潮湿的地上,战战兢兢地不敢答话。
老夫人年事已高,总不能深夜冒雨前来,至于夫人陈氏和二老爷薛仲璋,两人想到沈府也有点打怵,一个推说头痛,一个推说是男子不合适,都不肯来。大公子薛文清倒是想来送,偏生又被夫人拦下,最终只能是她们当丫鬟的亲自来送一趟。
侍墨起先想着,沈府无非留人或不留两种选择。
若是不留,她只能在这里耗到天明,老夫人的意思是至少要等到天明之后,若沈府还是不肯留人,她再把人带回去另说;若是留下,她也能早早回去复命。
但她们都万万没能想到,沈大人居然会亲自出来接人。
哪怕她们见识短浅,也知道此事大大不妥,生怕开罪了眼前的人,伏在地上瑟瑟发抖。
然而沈廷炤并没有看她们一眼,也没有出声。他只是静静地立在伞下,看着府上的两个婆子架着昏迷中的陆幼宁从马车上下来,其中一个把她稳稳放在背上,另一个撑伞要往里走。
滂沱大雨敲击着檐瓦,汇成汩汩细流在地面上流淌着。哗啦啦的雨声不绝于耳,就在她们要扶着陆幼宁经过他身侧时,他突然开口道:“停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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