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姑姑来时正是清早。
檐外的日光晴朗清透,鸟雀在窗棂外啾啾叫着,啼声宛转。
陆幼宁刚吃过早饭,甘草陪她在里间的美人榻上拆玩一支九连环。
青黛跟李姑姑在帘外说话。
她给李姑姑沏茶,语气中掩饰不住的高兴:“……那位荀老先生当真妙手回春,不过施了两三次针,开了几剂药汤,姑娘的病就好多了,如今不仅渐渐认得身边的人,也比从前爱说话了。”
荀老大夫还说,陆幼宁这次落水受了刺激,一时惊惧之下,痴病竟然有所好转。若是慢慢养着,应当能恢复到四五岁孩童的心智。不过她当年摔得厉害,往后的事还难说,只能看上天是否垂怜。
里间的陆幼宁一直竖着耳朵偷听他们谈话,她脑子还没大好,好不容易听懂是在说她,赶紧磕磕绊绊道:“以前也认得青黛,有话想跟青黛说,可、可这里难受,说不出来。”
尽管外面的人看不到,她还是抬手指了指心口。青黛隔着帘子轻轻训了她一句:“姑娘你好好玩,有话咱们回头私下说。”
帘子后的人似乎嘟囔了一句什么,不过还是没声了。
屋外风和日暖,檐下鸟雀叽叽喳喳叫着。
原本静悄悄的帘内,也不时传来陆幼宁拨动铜环的几声叮铃脆响,那声音并不杂乱,反而像在应和着屋外此起彼伏的鸟鸣,隐约有种奇异的韵律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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