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籁俱寂，四下再无旁人，只有两人静静而立。
沈廷炤默然心想，或许是由于这里太暗太静，没有不相干的人在场，让人说话时足以抛却一切顾忌。为了哄这小傻子，他居然连这样的话都说出口。
虽然他对小傻子并无男女之情，不过这话的确也出自他的本心。
于是他又重复了一遍：“我不喜欢聪明的，你这样就很好。”
对面没有说话，但哪怕看不见，他也能想象到小傻子是如何愣愣地看着他。
风不断从四面八方吹来，时近五月，连晚风都暖柔柔的，拂在面上麻酥不已。远处虫鸣细细，衬得夜色格外深邃静谧。离得这样近，他们甚至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。
沈廷炤感觉到有人轻轻怯怯地扯着他的袖子，便顺势捉住她袖底的手。小傻子得到他的应允，乖乖地靠在他身侧，软声道：“大人说喜欢我，我好高兴。”
她不太习惯用我来自称，说得极慢也极认真。
“可是大人也要对聪明的姑娘好。”
“不然等到那时候，她也会很难过的。”
他一时说不上心里涌上的陌生滋味，酸涩中夹杂着让人难以忍受的躁意，好像是怜惜，又似乎是替小傻子不平。他想说她大可不必这样委曲求全，明明如此在意，却还是设身处地为未来那个未来不知面目的人着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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