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中人清脆道:“不记得了。”
虽然早已预料到这个答案,张褚心中还是不免怅然。
里面的人好奇地问:“我以前与你很熟吗?”
张褚苦笑一下,斟酌着言辞缓慢道:“令尊大人曾有恩于我,在下昔日求学时,曾数次登门拜访。姑娘常伴令尊身侧,偶尔得缘也能见面说上几句话,只是未曾有过深交。”
他边说着,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第一次见陆幼宁时的情景。
当年张褚还只是一名家境贫寒的少年士子,穿身破旧的灰袍,听人说怀州的陆通判原是翰林出身,素有提携后进的美名,便鼓起勇气登门求学。
然而等到了陆家后,他才发现,陆府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高门深院,只是一座寻常的两进宅子,就连给他开门的也只是位粗布衣衫的老仆。
对方听说他是来求学的士子,竟连通传也不用,便引着他往里走。
在院中的一株老杏树下,他偶然瞥间了拎着食盒给陆通判送饭的少女,虽然年龄尚幼,却已生得眉目如画,在初春清寒的雾气中,清绝不似凡尘中人。
等回过神来,张褚顿时面红耳赤,忙结结巴巴地道歉。而对方仿佛早已习惯了似的,只是轻轻一句不必挂怀,走在前头为他引路,带他去见陆通判。
她只在他几步外的距离,却仿佛隔了很远。
再后来,他投了陆通判的眼缘,去陆府的次数越来越多,也常常见到出落得越发清丽的陆幼宁。对方见了他只是微微颔首,与见到府上任何其他来拜访的官吏士子并无不同,唇边的笑意纵然柔和,也有种无形中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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