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甘心就这么走了,师父,上午过了安检,我都很想再跑出去。”贺红梅说。
张晨有些不好意思地说:“其实红梅,在机场的时候,我是很想把你留住,把你的机票撕了的。”
贺红梅笑道:“你为什么没有这么做?”
“我怕这样,事情会变得更糟糕。”张晨说。
“我们现在很糟糕吗?”
贺红梅问,张晨一时语塞,他伸出手指,沿着窗外泳池的形状,在玻璃上画着,画到泳池的最远处,他需要踮起脚,才把整个泳池画完整了。
他踮起脚的时候,就想到早上在机场,贺红梅踮起脚来亲了他,就是在那一个瞬间,他应该一把抱住贺红梅,和她说,不要走。
贺红梅在电话里又叹了一口气,她说:
“你呀,有时候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,你是不是觉得,说一句不要走,就是你在恳求我,就是服软了?唉,你还是太骄傲了,就是不肯服软。”
贺红梅说着,张晨想着,他觉得自己确实是有一点骄傲,但其实,还有一点害羞,他就是羞于在那个时候,说出“不要走”这样的话,觉得那样太小男人,太婆婆妈妈。
“不过,师父,我也想明白了。”贺红梅说,“其实,我有时候也很骄傲,是不是我们两个都太骄傲,才会这样互相都不服软?我知道我那个时候,要是说一句‘我不想走’,你肯定会说‘不要走’了,我知道我要是从安检口再跑出去,你肯定会很高兴的,对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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