顶楼天台上被枪弹照耀得如此明烁白亮,好像天堂打开了一道门,泄出了光。
院丸嗣退回装满了空武器箱的车厢里,以车厢门为掩体,将枪口对准了上空轨道的那一辆列车。
蝎式冲锋枪的射击距离,足以一口吞没两条轨道之间的夜空;接连不断的弹火,全打向了从列车中探出来的人和枪上,打得车皮上火星四溅,闪烁跳跃进了夜空里。
院丸嗣的眼神、准头都极好,顷刻之间,就听见上空列车里传出了闷叫和人体跌撞声;刚才倾泻覆盖了天台的枪火,终于被打得中断了一息。
他迅速往天台上一扫,却没有看见任何一个抓住机会逃回楼内的影子。
院丸嗣咬紧了牙关。他的掩护晚了,没有人还活着;即使还活着,恐怕也没法站起身了……而上空列车里的人也知道了,这辆列车里还有人。
对方是军火商的人……不知道离手掷爆裂弹触及他脚下的车厢,还有几秒?
现在的情况,可真是出乎意料的糟糕。
他被困在空中一列摇摇晃晃的列车里,在一条随时可能被轰断的轨道上,重回地面的路,仅有一条活动板桥。在活动板桥的尽头,却还需要再跨越二三十米的空白天台,他才能触及第一个掩体,屋顶水塔——将近四十米的路上,他将会无遮无掩地暴露在无数枪火之下。
不能再继续留下了,但他也无处可走。
院丸嗣喘息着,低头向下方昏浓的夜色打量了几眼,轻轻笑了一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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