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年寒假,吴树凤赶她出家门,让她去勤工俭学,舅舅吴阳春半拉半拽地带她去了帝都。下火车之后,两人走散,她不知道怎么的就中了迷药,等清醒过来,人已经在浮生居了。
她想过很多种可能,但没有想到血浓于水的人心也能这样冷漠恶毒。
吴树凤说漏了嘴,脸上却没有半点愧疚之心,嗓门反而更大了:“少给我扯这些有的没的,”她踹了一脚地上的望远镜,“你还没说这俩玩意是怎么来的。”
她儿媳说了,这俩东西死贵死贵的。
林禾苗眼睛一下就红了,走上前,把地上的望远镜挡在身后,从来不大声说话的她冲吴树凤吼道:“你别碰我的东西!”
吴树凤叉着腰站起来:“那你别吃我的穿我的住我的!”
林禾苗寡言,很少说这么多话,脸上依旧没有太多情绪,只是声音在抖:“我吃的穿的住的都给过钱了,你的项链,还有林进宝的球鞋,都是用我的奖学金买的。”
吴树凤扬起手,一巴掌扇过去:“我辛辛苦苦送你读书,你这个喂不饱的白眼狼,居然还跟我算上账了,你要钱干什么,去买这俩破玩意是吧?”她气得跳脚,满屋子找擀面杖,“我今天非砸了你这破烂玩意!”
林进宝夫妻吃着花生逗着儿子,见怪不怪地瞧着,跟看戏似的。
“爸。”
林禾苗脸还肿着,额头的血也没有干,她红着眼,看向这个家的一家之主,她的父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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