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羽淡笑摇头,也不与她计较:“你不听陆将的话,小心他知道了,一会儿又要怪你。”
“父亲怕是早已醉倒在房里了。少公没瞧见他那匹马上挂了多少酒袋子吗?”陆离莞尔,又瞧着沈羽将长剑放在桌上,却拿了一杆长.枪在手中掂了掂,皱了皱眉:“少公此次不用剑?怎的还改了用枪?”
沈羽看了看手中长.枪,听得陆离问,点点头:“用枪。”
“为何?”陆离更是不解:“少公的剑法用的最好,父亲说斥勃鲁之会都是厉害的勇士,少公怎么还不用自己最得意的功夫?”
“我的剑法是还好。”沈羽笑了笑,抬头对陆离眨眨眼:“所以,此行,暂不用剑。”说到此,目光又落在剑上,沉吟片刻,低喃道:“此时,还不是它出鞘之时。”
陆离转了转眼珠,张口赞叹:“少公真是聪明。”
“离儿才聪明。”沈羽看着她笑,将自己的衣裳理了理:“离儿在这里陪着陆将。待我回来。”
毒热的日头落了山,沈羽骑在马上,自驿馆行至皇殿内城。她一人一马一枪,独行至此,一路上莫不引人侧目,口中咕哝从未见过如此清秀俊朗的少年。她只暗自苦笑,只盼着今日见到王与众臣,别露了陷才好。
皇城外有一片空旷之地,四边各有五十个王都卫持枪守着,各个面容肃穆,见得沈羽至此,低头对着沈羽伸手不言,沈羽翻身下马,知是要验过她的信物,方让她进去。从怀中摸出泽阳令,双手一托递了过去,那侍卫身子微低双手接过,仔仔细细的看了,又双手送回。继而拉了她的马,仍是话也不说,只是往后一站。
沈羽将那精钢制成上面纹着鹰爪的泽阳令收进怀内,提着枪穿过这一片黄沙之地,无砖无阶,只是黄沙热地。她一步一顿缓缓地踏在柔软的沙上,地上蒸腾的热气自脚底传至四肢百骸,她自知道,皇城一路,此黄沙地只是第一个关口。再往里走,便是三道门。凡是面见吾王,必经黄沙地,三道门。一道门,一方殿。
一道门,去兵,至人殿,行文武会;二道门,免胄,至地殿,行朝拜礼;三道门,卸甲,至天殿,传召秘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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