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离点头:“父亲一直都这样,少公不也知道么。”
沈羽目光依旧定在陆昭门上,只道了句:“时候不早,离儿回房休息吧。”
说到此,陆离竟真个打了个哈欠,揉了揉眼睛:“少公不说,我都不觉得困。现下一说,忽然就困了。”说着,对沈羽一拜:“少公早些休息。”便回了房。
沈羽站在院中,并未回房。瞧着陆离房里灭了烛火,这才缓着步子来到陆昭门前,轻轻叩了叩门。手还没落下去,门便开了,陆昭站在门口,身上依旧带着酒气。
沈羽笑道:“陆将怕是等的都要从房里冲出来了吧。”言罢,随着陆昭进了屋子,又道:“王都森严,营中也无聊。离儿是憋坏了。我只有陪她多聊几句,不然,她怕是一夜都不睡了。”
陆昭恭敬地递了杯水给沈羽,叹道:“离儿自小被我惯的没规矩,小时候就在府中登高爬低的玩耍,她还年幼,过这样的日子,实在也苦了她。”
“离儿有陆将爱护,是她的福气。”
“都是孤苦伶仃的人,”陆昭复又叹气:“不过少公对离儿太过纵容,她如今愈发的没大没小了。”
沈羽抿了一口水,放在桌上:“泽阳一脉,龙泽之役后仅剩你我三人,何况离儿是陆将和父亲从小捧在手掌心里的,我待她如同我的亲妹妹,姐妹之间,无需分得如此清楚。”她看向陆昭,脸色一沉,低声只道:“我见到他了。”
陆昭眉心一紧,试探的问了一句:“沙子地,竭泽之刑?”
沈羽闭目点头,见到穆及桅那一幕,滚烫的沙子,干裂的嘴唇,带着血的皮肤,还有穆及桅那一双绝望的双目,如今想起,历历在目。她摇摇头长长吐出一口气,哑声说道:“我只听过,今日却是第一次见。穆公追随吾王三十余年,如今光景……”她言语之间带了许多忧郁之色:“吾王此举……实在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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