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父亲还在,泽阳尚兴,试问谁还会如此对待自己?
时移世易,沉浮不定,那绑在沙子地中的穆及桅,已然证明了一件事——舒余王渊劼,只问功过,不讲情面。
纵使沈羽心中对穆及桅有一丝怜悯,也唯有在胜出之后,才敢妄谈报恩。
王就是王。王命不可违,违命便是作乱,便是造反。
沈羽一双剑眉微蹙,抬眼望向空中月亮,率赤甲军战哥余救王子亦,他人亦可。可要救穆及桅,只她沈羽才行,唯有拼命竭力的在斥勃鲁之中夺下狼首,她与穆及桅,才有生机。
可若要胜出,又谈何容易?
沈羽重重叹气,低垂眼睑,殊不知自己还能否看见明日的月亮。她闭了闭眼睛,竟真有一丝恐惧之感袭来,若是自己明日死了,泽阳一族,真的再没有人了。
门声轻响,脚步声传来。沈羽没有睁眼,却又忽觉身后一暖,她宽慰一笑:“离儿是真觉无聊了,怎的还没睡着?”
“羽姐姐,明日会死吗?”陆离那原本听着都能溢出开心俏皮的声音,此时变的有些沙哑,靠在沈羽身后,一双眼睛也紧闭着,双手紧紧地搂着沈羽的腰:“会死吗?”
自西迁以来,陆离就再未叫过沈羽姐姐,原本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在人前称之为少公,时间长了也便懒得去改。如今一叫,又让沈羽想起以往泽阳,一家和乐,舒余国泰,天下民安。她轻轻拍拍陆离的手:“离儿又偷听我与陆将说话。这里不比故土,以后可不能再如此。”
沈羽本想着安慰陆离,却不想此语一出,陆离那搂在她腰间的双臂更是用力,隐约还听见了啜泣声,断断续续惹人心疼,她叹了口气:“明日之事还未可知,离儿何苦杞人忧天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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