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不明白,也猜不透了。就在这灯烛将熄之际,他要寻姬禾来,他要让姬禾把当日没说完的话说完。说给他听,说一说,究竟谁是胜者,谁会不王。谁,又是这舒余命定的王。
今日,姬禾终于到了。他趴伏在渊劼床前,行礼之后,便不再起身。
渊劼靠在床上,枯瘦的手指已不能如以往一样自如的在床板上轻轻敲动,只是颤了颤,声音沙哑虚弱,几乎浑浊不清的只道了两个字:“你……说……”
姬禾终于直起身子,眼神之中晃过一抹瞧不明白的复杂神色,则神色让渊劼觉得他就像是夜中鬼魅,看着骇人。
渊劼咳嗽数声,扯了扯嘴角,竟浮起一抹笑容:“你,取不得我的命。谁也取不走我的命!”
“吾王说的是,谁也取不了吾王的命。除了吾王自己。”姬禾叹声说道:“吾王,该听小人一言,早些退位,以保安宁。眼下,怕是……自食其果……”
渊劼瞪了瞪眼,“自食其果”这四字,让他心绪鼓荡,气息都乱了起来,他却开口又道:“谁也取不走我的命,但我……可以取你的命。”
姬禾笑了笑,蓬乱的头发下那张饱含沧桑的面容显出了一丝古怪的笑意:“小人一生追随吾王,从未见吾王怕过什么。今日,吾王终于害怕了。”
“你一生追随我,可为自己占测过,何时会死?”渊劼不再动怒,面上复又平静下来,似是有什么事儿,已在心中定了主意,“你来时,可想过,有来,无回?”
“小人此来,并未打算,再回去。”姬禾复又趴伏磕头:“若得吾王恩旨,给小人一个全尸,已是此生幸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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