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色的长衫迎着风向后翻卷起飘逸的弧度,予安晃晃悠悠的走到无尘面前,眼睛里恍惚着,透出大片的水雾:“爹爹如今还是会痛吗?”
像是刀尖狠狠扎下去,又刁钻的剜上来一小丝血肉,那痛停在最灼烈的顶端,无尘的眉尖微微一挑。
“爹爹别痛。”
予安伸出一只手,停在半空中。声音凄惶。
这孩子与他见过的所有生命都不同。
心脏上的疼痛潮水一般滚滚直上,不过片刻便叫他本就虚弱的面色又苍白一分。可他笑起来,隐隐忍住一点喘息声。
“爹爹不痛。”
身后,迟晚晚同白茶对视一眼,皆是一派目瞪口呆的模样。这一对上一刻还是木头表情似的神仙,下一瞬就打破僵局父慈子孝了?
无尘是从来不了解这一双儿女,但迟晚晚再清楚不过。养了他们两万年,看着他们一点点长大,又一日日的变化。他从前其实觉得予安未必会认无尘。至少不会当场就这般痛快。
按说从小只在自己和白墨身边生长,白茶是受了他们不少影响,可予安,诚然,予安也有不少性格是从他们这里学到,但迟晚晚后来拧巴了几千年,却还是觉着这孩子他总有些地方看不懂。
心思也多,却不是白墨那样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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