执鞭官喝道:“什么人,起去!”
黄丝鞭高高扬起,像一条毒蛇打向青年,却被他伸手猛地捉住了鞭梢。
缁衣青年取出牙牌,硬朗朗道:“在下是捕吏,敢问这些舆隶可是犯了什么罪过,要对其如此施刑?”
“在这噜里八嗦什么!你可知这是谁人出行?竟敢在此拦驾!”
执鞭官痛骂,然而方惊愚却不让,身影坚如磐石。“在下确是不知,阁下可指教一二否?”
“滚开!这些‘走肉’皆是蓬莱的罪人,要他们引车又有何不妥?私越天关,便是最大的罪过!”
“《蓬莱律》中并无一项律法定下这等刑罚。”
执鞭官怒道:“《蓬莱律》算个狗屁,你当今拦的人的官阶能压死《蓬莱律》,还不快让道!”
持金瓜、矛戈的甲士纷纷上前,将方惊愚团团围住。被奴隶们牵引着的车舆不动了,狂风骤雪里,气氛一片肃杀,一触即发。
突然间,皂帷一动,一个人影在其后浮现,一道阴柔的声音飘了出来:“外头的是什么人?”
阍吏赶忙放了棍,俯首帖耳地上前低声禀告:“扰了国师大人清净,真是罪该万死。只是前头路上有个不知死活的小子,竟敢拦着车驾,小的这便将他打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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