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身着蜜合色对襟短袄,雪白的裙幅垂落在身旁的地面,上面绣了几团淡粉绒球似的合欢。若不留神细看,只怕要以为是她路过哪里无意中沾到的。
薛文清想起以前不知从哪里听到的一句词,吐尖绒缕湿胭脂,淡红滋,艳金丝。
他站在原地发了好一会怔,只觉喉咙一阵阵发紧。
今天夜里只怕是要下雨了,薛文清从回廊那里一路疾走来时还不觉得,这会儿不过在门窗紧闭的小佛堂待了片刻,整个人的后背不知不觉出了一层黏腻湿热的汗。
陆幼宁对此仍然无知无觉。
她整个人是枕着胳膊向下趴着睡着的,薛文清无论如何转动脚步,仍看不见她的脸,只能俯视着她那隐隐汗湿的鬓角,那里有一滴晶莹的汗珠,顺着她莹润如玉的耳廓划下,落在纤细柔白的脖颈上……
他盯了好一会,才推了一把熟睡的人。
见她不醒,又推了几次。
陆幼宁终于被他弄醒了,迷迷瞪瞪一睁眼,仰起脸下意识就要喊青黛,待看清陌生男子的面孔近在咫尺,顿时吓得要转身要逃。
可她显然忘了自己是跪在蒲团上睡着的,双腿已酸麻得失去了知觉。冷不丁一起身,人非但没能站起来,反而险些扑倒在地。
然而不等薛文清来扶,她就连滚带爬地躲到了呈放贡品的桌下,缩在角落里不肯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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