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廷炤起初还没把七皇子的随口一提放在心上,直至离去前,对方突然轻声道:“我听说明年开春时,父皇就要为我选妃。”
沈廷炤静静地看着他。
七皇子苍白的面容上没有少年人提起亲事的羞赧,反而十分坦然。
他对他一礼道:“我虽自小长在宫里,却也听说过外面的好人家不愿意把女儿送往宫里。宫门深似海,一入就再也没有别的出路,若是可能的话,还劳烦先生帮我寻一位合适的皇子妃,不要误了别人真正的好姻缘。”
出宫的路上,沈廷炤还在想他的话。
七皇子天性淳厚,这本是好事。可哪怕被永平帝教了三年,他还是未免太过天真。他只知道世间有父母舍不得女儿流落宫廷,却不知更多的人挤破头也想要攀上这梧桐枝。
不过为皇子选妃的事尚且遥远,但府邸已近在眼前。
陆幼宁这个小傻子在静思堂早已饿着肚子等了他大半个晚上,因听说这一顿年夜饭很重要,很有原则连点心都没吃一口,就百无聊赖地坐在圆凳上等他回来。
两人在灯下一起吃过年夜饭,便跟往常一样,一个在旁边看书,另一个在榻上坐着跟丫鬟玩她的翻花绳,这样静静地等着岁末年初的那一刻到来。
刚过了戌时三刻,陆幼宁的眼皮就渐渐沉重,起初还能勉强撑着,揉一揉眼打起精神来,换了弹棋玩,等到夜深,她就再也撑不住,头一点一点的,像只小乌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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