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廷炤站在她身后看了不过片刻,就打算回到案前,抽一册书打发余下的时间。
他虽天分卓绝,少年时在习字上却也下过一番苦功的,自然知道只手把手教那么一次是不够的。没有经年累月的练习,想要练就一手好字谈何容易。
只是他觉得这样就足够了。
教陆幼宁本不在他今日余下的计划当中。他原本的打算是下了朝回到府里,好好休憩半日,温书打发时间。
但陆幼宁既然已跑到了他眼前,沈廷炤也不会食言。她如今的心智只是个孩童,他把她当个孩子待。
就像宫里那些喊他太傅的小皇子们,每次听写得不好垂头丧气时,他把着他们的手写几笔,他们就能忍住了泪。
他握着她的手写了一回字,这样应当也能敷衍过去了吧。
沈廷炤在书案前坐下,抽出一册书。
他出身寒门,后来入了仕途,整日埋首公务,也没能养出别的同僚那般抚琴对弈、吟风弄月的闲情雅致,偶尔得了闲暇也只是独坐在小书斋看书治学,仿佛还是昔日那个不曾有一日懈怠的青衫学子。
对沈廷炤而言,这些翻得卷边的书本不仅只是通往仕途的长阶,更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。
许多年前,在他还只是一个普通少年时,曾一路餐风露宿,躲过无数人的追查,从数千里外的州县来到这富庶的天子脚下,只为替死去的父亲寻一个公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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